“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苞堆雪。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
殷扬与公孙止不同,不说什么智慧资质这些有的没的,单是殷扬自一岁开始,便有意识地锻炼左手,两者就不能相提并论。十几年练了下来,殷扬早已经达到《阴阳倒乱刃法》中,左右兼主,阴阳随生的最高境界。
原来,那石片下面,“本来”应只刻有“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不祥,乃弃之深谷。”这两行小字的空格子里,赫然放着一把光蕴朦胧,造型别致的紫色长剑!
殷扬早知此话,也无多少动容,将那毫无实际价值的木剑轻轻放回原处。心中又想,青石板下不知是否留有剑谱之类的遗物,于是伸手抓住石板,向上掀起,见石板下已是山壁的坚石,别无他物,不由得微感失望,只能朝中间那条,刚才被自己给特意跳过的石片看去。
有些痴迷地,打量着此剑淡茫流溢,酷到极点的华丽剑身。心喜之间,也未及细想,本该并不在此的软剑,怎会回置此处?是否又是那神雕大侠杨过干得好事?只是提着剑柄,微微一抖,整个剑身登时上下颤动,发出嗡嗡之声,尽显其神器质地的柔软坚韧。
而唐斩两人的轻功并不属弱,此时也已成功登到台上。
拿起这柄轻飘飘的浑似无物的超轻木剑,殷扬在它年深日久,早已腐朽的剑身剑柄上来回察看,终是一无所获,暗自叹了声,那风清扬版的九剑却是得于何处?便抬眼看着木剑下的石刻,念道:
清晨时分,殷扬起得很早。兴致忽起,对窗而立,吟着一首名作《无俗念》的宋词。
现在的殷扬,左右双手,无论哪个使刀,哪个用剑,都是小菜一碟。刚柔换转时,更是圆转如意,形神兼备,与公孙止当年那种纯用来装摸做样,欺骗哄人的金刀黑剑,全然不同!
两人稳下神来,但见那殷扬身前,紫光闪闪,若星点点,被刺到的空气处,仅留下淡淡的六道残影,直如一晃而过的白日长虹,速度快得极是煞人。一时间,不由为之乍舌。
此剑断金如泥,锐不可当,先前那个山洞石壁上的刻文,多半就是它所为的了。只是这剑的名字,倒是与自己母亲所主持的紫薇内堂,颇有几分相得益彰之处。
方西墨右手伸出,抄过长剑,只觉轻重长短称手非常。心动之下,又拔出自己那口,早在三天之前,就因跟黑衣丑汉那鬼头九环刀的连环对拼,而有些损坏的宝剑,与之相互对砍。只听一声轻响,原先的宝剑便一分为二,就此了帐。
这首词,乃是南宋末年一位武学名家,有道之士所作。此人姓丘,名处机,道号长春子,名列全真七子之一,是全真教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当下,有意为之的殷扬,打铁趁热,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主动说出了自己的招揽之意。
殷扬随便地恭维了几句“士当配名剑……”,“先生剑术精湛,当得独孤前辈生前兵刃……”云云,手下也不停歇,有意地略过那根长条石片,以及其边上早已空无一物,只余下一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的重剑一格,就又往最左首处的第二把剑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