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两银子!那你说说你这豪宅在春城这个地方值多少银子?”
嗡~!
张钤此刻脑袋一阵嗡鸣,如雷击一般,他这才明白之前这位侯爷钦差为何要问自己和妻子祖上三代的底细。
这座豪宅如果变卖的话,至少要四五万两银子,哪里是自己一个知县能买的!
张钤知道纵然现在自己想把这豪宅的由来推到亲人的身上,也不可能了。
张钤咬牙,拱手道:“钦差大人,这豪宅并非下官所有。而是下官当年一位好友曾于下官。”
死到临头,还要狡辩!
顾沅这辈子最恨的东西,一则是川南王。二则便是贪官。他心想如果当年川南之中没有那么多贪官污吏被川南王府收买,自己那两袖清风的父亲何至于独力难支,最后被川南王府加害。又如果父亲也同流合污的话,自然不会被川南王所害。
顾沅念及其父一生正直,也和其父一样嫉恶如仇。
见这贪官只不过是小小知县,居然敢在一品大员的面前,在事实面前狡辩。心中难免生出一股怒气。
杨朔倒是不急不气,淡淡笑了笑:“哦!原来是故友所赠。哪…不知张大人这位故友身在何处,又是何事把宅子赠与张大人。”
张钤此刻也横了心,见这阵势,这位侯爷钦差是有意把自己往死里整。而,对于城外受到伏击一事,这位侯爷却只字不提。
无论如何,只要这种侯爷钦差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奈何不了我。
无论其他人说什么,他也拿我没有办法。
大不了把我打入大牢,安一个不敬失察之罪,罪不至死!
只要我不死,那位大人一定会想办法救我。
想到这里。张钤压了压狂跳的心脏:“下官这位故友是在十余年前把这宅子赠与下官的,从那之后,下官这位故友便云游四海去了。至今下官也没有他的消息。”
“啪!”“啪!”
说到这里,张钤抬头一看,却见眼前这位侯爷钦差带着微笑,鼓掌起来。
“张大人说得真是妙,看来本侯对张大人有一些误会。大家都听见了,张大人可是亲口向本侯解释了。他是一位清官,而。这宅子是他故友赠与他的,他只是住了十几年而已。”
杨朔顿了顿,依然笑着朝张钤道:“既然如此,张大人,本侯想问问,这座豪宅后院假山下面埋着的密室又是谁的?”
张钤目如铜铃,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位侯爷,心中突然意识到先前冲入自己府邸的铁龙骑,便是为了寻找后院的密室!
不可能!他们怎么能知道那件密室!?
张钤平日极为小心,后院假山是不准任何人去的,这些年来,他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过去,就连自己夫人也不知道!
“张大人。”杨朔又笑了笑。
“是…”张钤一顿,旋即改口道:“我不知道什么密室,我…我不知道什么密室。”
杨朔嘴角冷冷一笑:“张大人,你应该加一句说那密室是故友留下的,不过,既然是你故友留下的,你不知道那件密室,过了十余年,那密室必然积了不少的灰尘,而,密室之中的东西也应该有些腐烂了吧!”
“不…”张钤全身不禁的颤抖起来。就在半个月前,他还刚刚进入密室,刚刚才把收刮商户的一半银子放入密室之中。
“张钤!!”杨朔忽然脸色一变,夹着气劲的声音震得张钤几乎吐血。“本侯要想在密室中搜出半两银子,那你就是欺骗本侯,欺骗本侯就是欺骗皇上!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居然如如此大逆不道!贪赃枉法之罪!欺君之罪!你可担当得起?你难道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蓬!
张钤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脸色白如雪。
“来啊!”杨朔冷笑一声,为了完全击溃张钤的心理防线。“把张钤及家眷绑了!”
“嘭!”
一声,
忽然,知县张钤未动,他身边的千户吴雄却从地上一跃而起,从左腿掏出一把匕首,快速闪电一般扑向杨朔。
“不要!”张钤惊叫一声。他当然知道吴雄要做什么,在春城狼狈为奸这么多年,要是追查下去,条条都是死罪。
吴雄一介武夫,无儿无女,孑身一人,事情眼见败露,要让他死,他岂能甘心!?
他能走,可是,自己一个文官,一家老小,怎么走?
张钤心冷如冰。
…….
那吴雄身为千户,武功自然不错,拥有武师境界,动作迅速,连身边的季明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主要是注意力都集中在张钤身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季千户季大人也没有想到同样身为千户的吴雄会在这种情况下作垂死挣扎。
吴雄手持匕首,一只大手掐住少年侯爷钦差的脖子。朝众人怒喝道:“让开!把手中的兵器都放下,不然,老子杀了他!”
一时间,全场都震住了。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