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郑柏推了推柔娘的肩:“喂你,我腹中饥饿,去厨房给我下碗阳春面来。”
话说出口,郑柏才想起,原先府里只有姜菱会做这道江南小食。
他每每办公至深夜,姜菱总会做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送来,一碗热汤面下肚,出一身汗,疲惫尽消。
眼下是吃不到了的。
“我哪会下阳春面?要吃找下人去,别打扰我安胎。”柔娘说罢,扯过被子盖住脑袋,懒得再听他烦。
自打怀了身子起,柔娘就以此拿捏了他们这一房,顿顿血燕,吃得比他爹都精贵,日日懒在床上,连他娘都敢使唤。哪里还有原先的小意温柔?
哪里有姜菱听话孝顺。
郑柏心里忽然不是滋味,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刚醒来没多久,他母亲身边的刘嬷嬷便过来寻他。
“不好了,大公子。夫人……夫人她被京兆府的人捉走了。说是她放印子钱惹出了人命官司,要提审她。”
郑柏大吃一惊:“母亲怎么会放印子钱?”
放印子钱有违大周律法,都是那起子不入流的人干的事,他母亲怎会掺和?
刘嬷嬷哆哆嗦嗦地道:“您也知道,令国公府败落多时,早已是个空壳。早几年都是姜姑娘拿自个儿嫁妆贴补,才勉强过得去。如今姜姑娘不在了,新少夫人又天天要这要那的,夫人这也是没办法,听说放印子钱利高,便……便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干这种蠢事?
郑柏心中气极。母亲她老人家自己丢脸便罢,这事传出去,岂不是坏他名声,影响他官运。
他眼下可正是要升官的节骨眼。真是被这群蠢妇给害死了!
然而郑柏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只是他不幸下半生的开始。
不久后,在他父亲寿宴上,其亲弟弟与父亲姨娘私通被当场捉奸在床。父亲当场气到晕厥,母亲臀上的板子印还没消又病倒了。
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便罢了,还被御史台紧揪着不放。
朝堂之上谁不是见面三分情,偏偏御史台那,无论他怎么使力讨好,就是要把他往死里赶。
他被停职反思,不光升迁无望,连原先请封他为世子的那道折子也被驳了回来。
郑柏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