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不说倒还好,这一说明仪仿佛闻到了鱼腥味,胃里头发腻,捂着嘴有些想吐却吐不出来之感。
“别说了云莺,你去膳房要些解腻的酸梅汤来。”
支走了云莺,明仪回了卧房,靠在窗前小榻上小憩。
春日暖风徐徐,舒适宜人,明仪靠了一会儿便有了困意,闭着眼意识模糊,陷入了漫长的梦。
迷迷糊糊间,明仪脑袋里还想着暮春围猎之事。
说起来,她也有四年多未去过围猎了。她便是在四年前那场围猎里和谢纾示的爱。
记得那是明彻刚继位那年的冬日。
围猎的前夕。
十个月的国丧期满,因着明仪父皇生前有遗诏,要小皇帝在国丧后替她寻个稳妥的夫婿。小皇帝便准备在京城众位品貌出众的世家子中择一人尚公主。
连着几日,陆陆续续有世家子的画像送进长公主府。
官媒常喜在她耳边滔滔不绝。
“裴家二郎一表人才,又是系出名门,年纪轻轻便入了翰林院,乃是宰辅之才,与殿下可说是郎才女貌。”
“听说云阳郡主也很属意裴家二郎。当然若是殿下有意,云阳郡主怎么也该靠边站。”
常喜素知明仪挑剔,可连着几日,长公主对送来的候选人都不甚满意,他心里难免着急,怕办不好差事受小皇帝责罚。
他自然听说过明仪和崔书窈之间那能写满厚厚一本册子的恩怨,此刻是有意提起崔书窈,想激起明仪的兴致。
明仪知道常喜的用意,不过她还没无聊到连终身大事都要和崔书窈斗一斗的地步。
明仪看着常喜着急的样子,很给面子地翻了翻送来的那堆画像,瘪了瘪嘴问:“所有候选人的画像都在此了吗?”
“都在了。”常喜道。
“好,知道了。”明仪垂着眼,“你先退下吧,待我想好了再召你。”
常喜应是,退了下去。
明仪对着那一堆画像长长叹了口气。
为何这一堆画像里,没有谢纾。明明他也尚未婚配,且是适婚之龄。
对于她这个问题,偶尔来长公主府蹭吃蹭喝的程茵给出了答案:“许是没人觉得你同他相配。”
明仪叉起腰反驳:“怎么就不配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