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收起来了,没带走。”
谢纾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洗墨堂。
洗墨堂前,引自后山的清泉流淌发出脆响。
谢纾执笔在公文写着什么,本该专注之时,思绪却凌乱如麻,烦闷、懊丧。
他搁下笔,抬手支额,闭眼全是明仪的样子。朝他生气时的样子,得意时笑出声的样子,被他吻时羞怯的样子,云云百态,鲜活而深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在想见的时候见不到她,他就没法完全静下心来。
谢纾放下公文,唤乘风进来,道:“传令下去,三日后在宫中设宴,着四品及以上京官贵眷及各族皇亲参宴。”
乘风抱拳:“是。”
“将请帖送去长公主府。”谢纾道,“请她务必进宫赴宴。”
京中权贵一向敏锐,宜园一有些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明仪自宜园搬回长公主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权贵圈子。
虽说摄政王夫妇原也不合,可多少还维持着表面的体面,眼下瞧着倒是真过不下去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自从明仪搬回宜园后,从前如流水般送来的请帖和见礼,骤然锐减。
明仪也不是不懂。
这事在她父皇死后,她已经历过一回了。
她虽为先帝独女,但身份尊贵有余却无多少实权,而谢纾是整个大周实权在握的掌舵人。她和谢纾闹僵后,那些想往上爬的权贵,自不会冒着惹谢纾不快的风险,费力来讨好她。
相比之下,丞相府如今却是门庭若市。
裴景先提前留任京城的消息一出,谁都明白裴氏如今正得势。
下个月才是崔书窈的生辰,眼下已经有络绎不绝的贺礼送去了丞相府。
明仪的生辰也在下个月入秋之时。明仪一直以来都是个既讲究又爱显摆的,生辰宴年年都摆,且每回都办的盛大奢华。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长公主府早已开始备席准备她的生辰宴,今年府里却是动静全无。
明仪似乎没有摆生辰宴的打算。
程茵得知此事,大为惊讶:“真的不办了?”
明仪摇了摇头,想起金陵郊外那些流民,道:“灾荒频频,国库空虚,实不该在这时候沉醉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