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因为她太好,我才不敢见她。”王氏声音沉沉,“我无颜见她。”
明仪自菩提苑出来,垂首缓步走在佛寺旁的山道上。
天上复又下起小雨,云莺忙撑开油纸伞,替明仪挡雨。
明仪隐约瞧见前边道上有个熟悉的人影,伞沿遮着前路,天色又暗,明仪瞧得不是很真切。
祖母对她避而不见,她此刻心里空落落的,也没心思深想。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云莺指了指前边的佛殿道:“殿下,不若咱先进去避避雨?”
明仪点头提着被雨淋湿的繁复裙摆,跟着云莺进了佛殿。
这座佛殿较为偏僻,金身佛像前只供了两盏青莲佛灯。
云莺就着幽暗灯火,替明仪擦拭身上水渍。
正擦着,忽听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大慈恩寺守备森严,接待的皆是皇族重臣及其家眷,云莺想这回儿敲门的应是哪位路过的僧人或贵眷,估摸着也是来躲雨的。
在得了明仪首肯后,便走上前去开门。
云莺把门拉开,在见到来人样子时,惊得睁大眼没说出话来。
明仪正低头清理着衣摆的水渍,见云莺忽然没了声,便开口问:“云莺,是谁来了?”
云莺结结巴巴回她:“是、是……”
明仪察觉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自己靠近,手心一紧,抬眸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半月未见的夫君忽然站在自己面前,明仪怔了怔。怔愣过后,心里却泛起一阵久别再见的酸意。
谢纾低头,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的确瘦了。”
脸颊传来他掌心的温热,明仪下意识一颤:“你怎么来了?不是正忙着江南道那事……”
是因为想她了,所以特意来的?
明仪被这个念头一震,睁圆了眼望他。
谢纾不语,只是笑笑,然后拨开她沾在脸颊两侧的湿发,对着她的唇低头。
明仪对他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每回他想吻她的时候,便会如此。
不必他言语,明仪也懂该怎么应和他。
某种情愫在彼此之间升温流淌。
非礼勿视,云莺早已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