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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嘉俐没有办法想象孟月是如何将孩子带大的,但她出于一个母亲对亲生骨肉的心疼,伸出手,想要将一旁迟迟未说话的姜槐拉过来。
但姜槐如同恐惧般抽回手,接连退后好几步。
“你……别碰我。”
他的声音无比干涩,如同嘶吼过后的无力。
孙祺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的车里,但他只觉得震惊,就好像天大的秘密终于被人挖出来,而他运气好,正好见证了整个“挖”的过程。
他到现在都还觉得懵,转头一看,那盒上等燕窝没有送出去,被随意扔在副驾驶座上,而姜槐就坐在后座,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孙祺关上车门,走到远一些的地方,才终于颤颤巍巍地拨通了闻逐的电话,连串好几口粗气,“喂,闻哥。”
闻逐听他声音不对,以为接人的事被他搞砸了,刚要骂,却听对方道:“姜家……姜家那小孩儿,出事了。”顿了顿,“那个叫姜槐的,果然不是孟家人的种!”
“……”
“闻哥?”孙祺抹了把脸,竟全是汗,目光却一直盯着车内姜槐的动静。
闻逐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你他妈跟我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孙祺将语气加重,“是真的,我两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闻逐在那头顿了半晌,不知将什么扔在了地方,发出一声闷响,“人呢?”
“谁?”
“姜槐。”
“在我车里,”孙祺如实回答,“怎么说呢……这小孩儿受打击应该蛮大的,脸白得吓人。我待会儿把他带到修理厂去,好好劝劝,可别一时糊涂做了傻事。哎哟……造孽啊。”
闻逐难得没跟他讨价还价,“……行,辛苦了。”
孙祺把人送到的时候,闻逐已经把厂里其他闲杂人等打发走了。
正如他所言,姜槐脸色的确不好看,本来也瘦,看起来就更没精神。孙祺知道自己嘴巴笨,怕说错话惹人不高兴,便默默叹口气,开着车走了。
闻逐将他带进修理厂,刚准备搭话,低头一看,发现对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道口子,流了点血。没办法,他只能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以单膝跪地的姿势给姜槐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