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甚至将阴阳合欢决倾囊相授,二人鱼水滋润之余,炼红莺付出极多,这一门功法本就是为了平衡一对玄修间的实力而设置,谁修为高付出的相对就多上一些,也正因为此故,易流云才能极快的攀上阴玄第八层太极之境,否则,仅凭借千机的一团五行火焰精华,是绝然不够的。
由始至终,炼红莺一直在付出,哪怕她的处境一点也不比易流云轻松。
他就象是一座石雕,完全被固定。
“好好活着,为了我。”
易流云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宽慰着自己,但很快又推翻,也许正因为敌对势力的强大,因此她才不愿自己卷入其中,留下阴阳铜镜正是对于生无希望的最好证明,抑或是心中牵挂着易流云,知晓他身处玄道十门的风云中心,势单力薄,所以将阴阳铜镜留给了更需要的自己。
千机自嘲的一笑:“阻止你?我从没想过,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为了百年后的那个约定留下一点微弱的希望罢了,但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也不会拦你,我明白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有些东西,始终要自己做主。”
易流云笑了笑,“恐怕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过凡事也总有意外,因此,凌驾于宗主之上的长老们也会悉心培养一个预备的继承人,这继承人受到的待遇与每一宗的少宗主无异,都是绝顶的天才,一旦少宗主出了无法逆转的意外又或者是远不如预备人选优秀,就很有可能被取代,这便是魔门,提倡我欲为天,却又狠毒无情,炼红莺所在的黄泉魔宗这一届的预备人选尤其的优秀,据我所知,天赋悟性远在炼红莺之上,炼红莺此次出外修行,极有可能是为了突破半步神通强行冲上神通法境而作积蓄,可惜,却碰上了你。”
“是,我确有此意。”千机点了下头,他双手拢于衣袖中,神色始终是止水不波,浓郁的暗夜阴影于其身侧如同潮水般退散,一团微红的光象是微漾的春|水,轻轻在其脚下扩散。
千机话音顿下时,微红色的光犹如一团光迹,瞬间蔓延至易流云身侧,红光如吞世之蛇,每掠过一寸,夜色必然少却一分,而处身于红光中的易流云,只觉得周身气息凝滞,就连神识也难以催动,这一刻,他莫要说催运阳傀,便是催使咏脉异法也难以做到。
她乃是黄泉宗少宗主,天下间能奈何她的势力屈指可数,何况连威力绝大的阴阳铜镜都留了下来,由此可见,她理该不会遇到危险,否则,不会留下阴阳铜镜而不用。
炼红莺出来是为了冲上神通法境而做准备的,前往白龙寺,于血池地狱中修行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虽然凶险,但人在险境中反而能够激发潜力,看似不可逾越的瓶颈也许能于生死厮杀中突破,可惜却碰上了易流云这个妖孽,因此,原本历练的血池地狱之行反而有惊无险,极快的破除。
“告诉我这些,又为何阻我?”易流云一字一句的问道,牙齿间开始因为过度用力催使毫无动静的真气而溢出丝丝鲜血。
“阻止我有什么好处?我死了,你不也自由了么?”易流云冷冷的问道。
“有人托我带给你一段话。”
千机冷冷与易流云对视,眼眸中藏有赤|裸裸的嘲讽:“黄泉魔宗身为魔门上三宗之一,仅仅是神通法境的高手便有数十位,神通中后期者足有两章之数,你区区一个阴玄第八层的小家伙,拿什么去救她?你不去,炼红莺还有可能活下去,但如果你去了,所有人发现她选择的玄修不过是一个阴玄第八层修为的废物,我想,黄泉宗的大佬们会狠狠的羞辱她,即便是她的母亲,黄泉宗主也会因此漠视她,炼红莺必死无疑。”
如同一滴石子,轻轻落在看似止水的湖面上,却将湖底的暗流悉数搅动而起,凭空起了狂澜。
“千机,你是想拦住我的去路么?”易流云微微一笑,眼神眯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