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影子卫校尉就能牵扯出这许多阴谋来,”阮瑎冷嘲:“这就是我们东魏……”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阮瑎一声比一声大,最后是吼出来的,漂亮的瑞凤眼因愤怒而圆睁,眼角竟微裂而沁出一丝鲜红来。
在场中人没有比他更有资格说这话,他满腔抱负,全都被强权磋磨殆尽,唯剩的就只有一身傲骨。
然而他这傲骨,或许都只是强权者酒酣之时的玩笑谈资。
今日若非有兖州骆姑娘,恐怕他死在这县衙里,被丢去乱葬岗里,都没有人能给他说一句公道话。
就像杜将军,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临了成了别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这世道,太让人心寒。
骆乔看着阮瑎,张了下嘴又闭上,从袖笼里拿出一块绢帕递给他。
在这场针对杜晓、针对东魏皇位的荒诞的阴谋里,阮瑎最无辜。他什么都没做,却成了阴谋的遮羞布,在他无所觉时就上了别人的死亡名单。
最荒诞的是,在影子卫的四种口供里,他们都不知道杜晓真的藏身在元城县外的沙鹿山中。
背后推动阴谋的人只是打开舆图,圈定一处作为他们是试炼场,其中的人只是他们使用的工具。
“你们东魏退守阳平郡的大军呢?”骆乔问宇文翊,“主将逢难,大军可能安心?”
宇文翊语气淡淡说道:“败军之将还能有什么威信。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徐完根本就没想让杜晓打赢这一仗。他好不容易把杜晓挤出了相州,还能再把杜晓请回来?!”
骆乔道:“徐完就不怕宋国一口气打到他安阳去?”
“打到安阳?”宇文翊哈哈大笑:“你在说什么梦话,你们宋国也不是铁板一块。施象观与骆衡不对付,能听他骆衡指挥?顾缙用兵保守,该进不进,让他守城尚可,攻城?还是算了吧!”
骆乔小脸一拉,面无表情看着宇文翊大笑。偏宇文翊说的是事实,她没发反驳。
就很不爽!
她铁牛大王不爽了,凭什么宇文翊这手下败将可以大笑。
她过去就是一拳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