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望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番话,为什么要教他改变锦衣卫的方法,原来,他是当今的皇上……
经过这五六天的休养,肖大路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绷带也去掉了,只是额头上却留下了一道一寸多长的伤疤。关于为什么会有这道伤疤,肖大路曾对老楚戏言,也许是那天某个锦衣卫的靴子质量不过关,而且没有及时修剪掉脚趾甲。
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衙门果然跟兵马司的不能相提并论,它紧挨着大理寺,足足比兵马司大了五六倍,里三进外三进,延绵望去,不知多少房屋。衙门门口两旁,立着两只巨大的石狮,鬃毛直立,双目圆睁,仿佛象征着锦衣卫那遍布天下的耳目。早有六个锦衣卫站在门口,其中两个看见肖大路走来,神色异样地上前说道:“你就是肖大路?”
“是我。”
“我们指挥使大人等你很久了,跟我们来吧。”
肖大路跟着他们穿过了两个院子,来到一个大房间前,房门关着,一个锦衣卫做了个手势:“请进吧,大人就在里面。”
房间中,冯保早已离开,朱希孝还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微笑着看着进来的肖大路,说道:“坐。”
这房中共有十张椅子,除了靠北中间的主位上有两张太师椅外,下首左右两边各有四张普通的檀木椅,朱希孝叫肖大路坐,却并不指明让他坐哪。肖大路不假思索地走到右边一张檀木椅坐下,口中说道:“见过指挥使大人。”
朱希孝点了点头:“你年纪轻轻,便已经当上了同知,前途不可限量啊。”
“大人过奖了,以后还望大人栽培。”肖大路看那指挥使大人不过才三十多岁,一张国字脸,五官跟他想象中的凶神恶煞模样相去甚远,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坏人头子。
朱希孝喝了口茶,看着他说道:“你认识皇上?”
“哦,见过一面,但,今天才知道他是皇上。”
“嗯,”朱希孝站了起来,打量着这个皇上钦点的人:“你养父的案子我已经特地派人查过了,是我的前任疏忽,判错了案,当年主办这个案子的那个百户已经被我免了职了。”
肖大路听到他说起父亲,惊讶地看着朱希孝,见他正笑着看着自己,略一思索,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说道:“我既然已经领了圣旨,当了这同知,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自然应该同心协力为皇上办事。”
“哈哈,自己人,说得好,”朱希孝笑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两日之内,皇上必召你进宫面圣,到时,帮我转达这句话。”说完,朱希孝示意肖大路走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又笑道:“我知道你尚未成家,以后就住在这里吧,你出门后,自有人接你去你的房间。晚上在大堂,我还叫人准备了贺宴,希望肖兄弟赏脸哪。”
肖大路答应了几句,出了门去。朱希孝在后面收起了微笑,看着肖大路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冯公啊冯公,你有所不知,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只认一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