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的意思,点了点头,也溜出了门去。
士兵队长看到没人听他指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突然冲到中年人身边,把刀架到了他脖子上,转头对着赶来救主人的大汉大喝:“住手!把刀放下!否则我就杀了他!”
“你敢!”大汉怒道。
“承忠,放下!”中年人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被人拿刀架过脖子,气得脸色发红,青筋暴露。
“跟我走趟衙门。”队长毫不客气,左手拽着中年人就往外走。中年人被刀架着脖子,行动不便,当下也顾不得面子了,四肢齐用,把椅子和桌子都踢乱了,才勉强站起来,倒退着往门口走。
“还不放开房大人!”只听屋外一声高喝,刹那间出现了二十多个身着金色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他们涌了进来,将队长团团围住。
“房大人,我们来迟了!”领头的一个锦衣卫指着那队长:“你什么东西,还不快放开房大人!”
队长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仍然咬了咬牙说:“你们房大人犯了罪,我就有权抓他,有什么事,到衙门再说!”
“妈的不识好歹!”领头的锦衣卫转头看见老楚他们,喊道:“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是!”众锦衣卫一轰而上,把剩下的五城兵马司士兵全部制住。
领头的锦衣卫觉察到队长紧张的眼神,便走过去把刀架在老楚脖子上,喝道:“再不把房大人放了,我就把他杀了!”
“你们敢!!!”队长喝道。但他的声音明显小声了许多,紧张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你放不放!”领头的锦衣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老楚的脖子上渗出了血丝。
“不要杀他!我放,我放……”队长放开了刀,马上就有两把绣春刀架住他脖子,一个锦衣卫夺了他手中的刀,另有一个锦衣卫从怀中摸出捆绳,手脚麻利地把那队长双手捆了个结实。
“妈的你敢抓我!我让你抓我!我让你抓我!”房大人突然像一头疯了的狮子,猛地冲向队长,两个锦衣卫赶紧把脖子上的刀拿开,那队长被撞倒在地。房大人疯狂地对着他拳打脚踢,把队长的脸打出了几块青紫色淤青,许是年龄大了、体力不支,房大人越打越没有力气,站了起来对着手下大喊:“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打!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锦衣卫们听了喊,不敢怠慢,一拥而上,一起来踢那队长。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唱曲的老人和少女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喊着。他们见了这士兵队长因为救他们被打,心中焦急万分,但被锦衣卫拦着,却是近身不得。
茶肆外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眼看要出人命了,一些胆小的妇女尖叫了起来。
这时,一个人使劲扒开了人群,大喊道:
“住手!少爷,我们来啦!”万历听到声音一看,正是林庆,不由得大喜,连声喊着:“住手!住手!”
房大人听到有人敢喊住手,扭头一看,正是万历,气不打从一处来,刚要再下什么命令,却看见屋外人群突然散开,无数身披紫云罩甲,头带红顶盔的士兵涌了进来,把这间小茶肆塞得满满的,这些士兵二话不说,全部抽刀出鞘,除了万历那一桌外,屋里所有的人都面对着他们明晃晃的刀尖——
“禁军!”房大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禁军统领走到万历面前,跪下说道:“皇上!我们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不是让你们来救朕,”万历急道:“快救那个人,快!”
那禁军统领忙招呼了几个手下,过去扶起了那个队长,只见他早已昏迷了过去,脸上满是青紫,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把他送去医治,快!”万历喊道。待几个禁军士兵抬了那队长远去后,万历才发现这些呆若木鸡的锦衣卫们。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下跪!”禁军统领喝道。他这一声喝,锦衣卫们、老人与少女、掌柜与小二、还有屋外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反应过来了,连忙跪下,稀稀拉拉地喊着“皇上”“万岁”等。
皇帝?真的是皇帝?众人这么一跪,房大人的心顿时沉入个谷底,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万历看见了他,喊道:“把这个人抓起来,朕要好好问他的罪!”
房大人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皇帝……皇帝……哈哈哈……”一边笑着,一边疯了一样的挥舞着双手,他身边的禁军赶紧闪开,皇上说了要问罪,让他撞到自己刀上死掉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哈哈哈……我不怕死……我不怕…我不怕……”房大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双眼变地血红,把自己的脸扭得狰狞无比,口中胡乱叫着,突然矮身拔了他手下的绣春刀,朝万历冲了过来——
万历身前的一个禁军士兵看到这一幕,顾不得多想,条件反射般举刀便砍,房大人已经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要闪躲,这一刀顺着他的左耳砍下,一直连到右手腋下,各在房大人脸上和右胸划出一道深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