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那个人,深居红墙紫禁城中的大明王朝最高统治者:皇帝。
在飘菊舷上得知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贵公子竟然就是自己苦苦等待了三年的那个人时,靳殷馨大喜之余又不免万分后悔,亏得自己识人无数,此次却走了眼,白白错过了替双亲伸冤的机会,心中甚是自责不已。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她也不能让时光倒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皇帝回宫之前找到皇帝,禀明冤情。让仇人伏法。所以皇帝一行人离开飘菊舷后,靳殷馨就立即许以重金,让混迹在秦淮河边上的人迅速展开搜索,期盼能再次寻到皇帝踪影。
然而,搜寻了许久,靳殷馨却始终不曾得到任何消息,大失所望万分沮丧的她一面继续派人探寻,一面按照往常习惯到四海酒楼祈祷。孰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四海酒楼中,她竟再次遇到了自己遍寻不着的皇帝,心中之喜悦可想而知,几乎差点就当场哭将出来。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靳殷馨苦苦隐忍三年,“偿夙愿,顿觉如释重负,在随皇帝讲宫居住后的几天旧。…每夜都放声大哭,将这三年来强忍着不让落下的眼泪全部毫无顾忌的发泄了出来,好似要一次哭个够才愿善罢甘休。
余月滢秉承李修远旨意,一面听取靳殷馨的冤情,一面派人远赴止 西侦查,由于时间已过了将近三年,靳云中被强盗劫杀一案因为有心人的特意掩饰,变成难以翻案的陈年旧案,彻查起来极为费力,还得避免打草惊蛇,余月滢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秘密派出无数锦衣卫堤骑,在京城和山西两地展开调查,才终于查出当年事实真相。
只是靳云中被谋杀一案虽已查清,但靳云中从洪武二十六年至洪武二十九年四年时间中搜集的有关代王朱桂与李景隆、薛岩三人曾构陷罪名,陷害一批正直官员入狱一案,以及朱桂多年来所行的不法之事,却因时间太久,且还涉及到太祖高皇帝,牵涉极广,关系错综复杂,目前只有微小进展,想要彻查到底,只怕还需多费些时日。
“打蛇打七寸。既然锁定了朱桂和李景隆二人为目标,那就要一棍打死,绝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之线机会。
但联如今尚未正式登基,旁有朱猪诸王虎视眈晓,北有北元余孽,南有安南,沿海有偻寇,可谓四边不靖,内忧外患。况且联之前已兴过大狱,清洗了江南官场,如今若再贸然兴起,固然能整肃朝纲,恐怕也会引起动荡和骚乱。是以时下当以稳为主,再稳中求进方为上上之策。”李修远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气,眉头紧锁着,沉吟道。
“陛下既然认为此时不宜动他们,那就让他们暂且再逍遥一段时日。”余月滢虽然不大懂政治,却也明白皇帝说的是事实,否则以她对皇帝嫉恶如仇秉性的了解,皇帝早就气的暴跳如雷,然后命令军队与地方携手合作,参与到抓捕犯罪官员的中去。当然,哪怕皇帝不说明理由,余月滢也不会反对皇帝的意见。
而且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靳殷馨既然已隐忍了三年,那再多隐忍些时日料来也无妨,只是但愿靳殷馨能继续隐忍的住,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联垂拱九重,添为亿兆黎民之君父,绝不会姑息养奸,让这些十恶不赦之人存活于世,为害四方。靳云中被谋杀一案,非但使靳殷馨失其亲人,同样也使联失去一名忠臣,联心中之愤怒,实与靳殷馨无异。你替联转告一声,她家人被陷害谋杀一案 联定然会替她报此深仇大恨,让靳云中一家老小沉冤得雪。”李修远沉重的呼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此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望她能体谅联一一 。一。
“我会转告她的。”余月滢看着眉头紧锁的皇帝,幽然轻叹一声,轻声安慰道,“你这皇帝当的也不容易,她应该能体谅的。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李修远向余月滢投以感激的目光,微微颌首道,“天下人都以为联统驭万方,所行之事皆可随心所欲,谁又能明白,朝堂之上。才是真正的凶险之地。即便是联,也不得不权衡利弊得失进而抉择行事。不过今日联虽饶过代王朱桂和曹国公李景隆各一命,他日联必定会从他们身上双倍讨回。”李修远斩钉截铁的说道。
“嗯。我信你。”余月滢欣然一笑,鼓励道。
“谢谢。”李修远与余月滢四目相视,轻轻点头,忽而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目光,精光闪烁的望着余月滢道,“靳云中一案虽已证实属实,但联心中隐有一种感觉。只怕这靳殷馨对你我二人还有所隐瞒。你再继续派人仔细调查一番,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李修远郑重其事的嘱咐道。
“怎么可能?我与靳殷馨详谈之时,并未感觉到她话中有什么不实之处啊。”余月滢疑惑的望着李修远,一边回想着自己与靳殷馨交流的过程,一边说道。
“呵,她所说之言的确完全属实,并未说谎。因为她只是没把她隐瞒的事实说出来罢了。比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