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三……”这最后一个‘三’字,很轻很轻,轻的连李修远自己本人都听不大清楚。实在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余月滢性子孤傲刚烈,尤其是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恐怕她早就恨上自己了,若是她真拼了命不听从自己的命令,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拿她怎么办。
正当李修远暗自皱眉寻思该如何给自己给找个台阶下时,陡然眼前突然一暗,一个黑影蓦然腾空而至,李修远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迎面扑来,直吓得他小心肝一阵扑通扑通直跳。
李修远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想像刺杀朱允炆那样刺杀自己,正准备大声呼救,回头一想,觉得自己想法有误。余月滢那么大一个活人还站在门边呢,有杀手的话,她不可能会发现不了。除非……这个黑影是余月滢自己。
果然,惊魂未定的李修远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发现那个黑影正是余月滢。此刻她正脸色木然的对着自己,身穿蓝白色宫女服的玲珑有致的身躯巧然而立,在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子的阳光下,仿佛披着一层七彩绚丽霞光的仙女,高贵典雅,让世人自生惭愧之心。
“你……你想干什么?”李修远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强自镇定的质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余月滢轻启朱唇,平静的扫了李修远一眼,淡淡的问道。
“嘿,这个死丫头,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啊。”余月滢问的太直接,李修远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皮,一边琢磨,心里暗自腹诽。
“哦,你不说朕还忘了。也没想让你做啥,就替朕宽衣吧。”片刻的时间,李修远已恢复从容不迫,煞有其事的点头哦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张开双臂等着余月滢帮他脱衣服。
“你……可以。”余月滢柳眉倒竖正待发怒,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语气一转,又变成了原先的平静。
李修远对余月滢的反应有些奇怪,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是发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听话。
不过李修远也不管这些,闭着双眼站在原地,安之若素的享受绝世美女余月滢亲自给他宽衣解带的待遇。
“嗯,很好,做的不错。”李修远等余月滢脱了她的外袍后,点头赞赏了一句,然后朝内堂的床努了努嘴,“你先趴到床上去。”
李修远话音刚落,余月滢双眼蓦然睁大,两颗乌黑发亮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李修远,剧烈起伏的胸脯和她那一青一白不断变幻的脸色显示着她此时心中的愤怒。
“很好。”余月滢的反应完全在李修远的意料之中,他看也没看余月滢一眼,也没进内堂,说了‘很好’二字,又直接坐回椅子上,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一副颇为享受的模样。
依李修远摆出的架势,好像只要余月滢不听从他的话趴到床上去,他就绝不善罢甘休。
“冲动是魔鬼,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比较妥当。”李修远眼角余光瞥见余月滢右手中握着的剑好像动弹了一下,心脏不由一突,生怕这余月滢会效仿传说中的贞烈女子那般用剑自刎,甚至还顺手捎带上自己的一条小命,连忙出言提醒道,“一人生死不过蝼蚁之死,何足惧哉!”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余月滢,一个人的生死跟一只蝼蚁死了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可怕的。
看起来好像有些莫名其妙,其实只要脑子不笨的人都能明白李修远这话里隐藏的另一个意思:你一个人死了,的确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剩下的其他人呢?比如亲人,比如朋友。
果然,李修远的话起了作用,余月滢没再轻举妄动,仇恨的目光狠厉的盯着李修远,瞧那眼神,银光闪烁,杀机凛然,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皇帝硬生生盯死。
李修远在这恐怖的眼神下,忍不住一阵心惊胆颤,后背生寒,两只眼皮更是不住狂跳。他甚至在想,如果余月滢再盯上片刻,他铁定立马崩溃。
还好余月滢没再死盯着他,右手握紧剑柄,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内堂行去。
看着她修长诱人的背影,李修远忽然觉得此刻的余月滢竟有几分‘风萧萧兮异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靠,我有病啊我。”李修远后怕之余为自己会莫名其妙产生这个念头而大感懊恼和郁闷,狠狠敲了一下自己脑门,才跟着走进了内堂。
“娘卖茶的,还别说,这小妞生气起来虽然没有暴风雨那么猛烈,却着实可怕的紧,一点都不比洪荒猛兽差。”李修远看着余月滢站在床边半天不动,想起方才她瞪着自己时的模样,不免心有余悸。
“哼哼,你这丫头再横,如今落在我手里,可就有的你受了。”李修远庆幸之余心中暗自偷笑。
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余月滢这般绝世而孤立的美丽俏佳人,李修远身为一名真正的男人,怎能轻易放过。
“趴下呀。”和余月滢在床边僵持了许久,余月滢半晌没动静,李修远感觉自己腿都快要站断了,忍不住出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