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司空见惯又奈何不得。可他却认为这就是魄力,认为这是提高工作效率的表现。
但是,近来竺立群却有些心烦。自从竺立群担任市长以后,和常务副市长肖向东的合作一直是相当紧密的。肖向东分管着建设和国企改制如今最有油水的两大块,在竺立群看来,这是他论功行赏分封给肖向东的。但是,随着肖向东把这两大块越来越紧的攥在手里的时候,就变了味道了。特别是最近肖向东没有经过竺立群的同意,把市中心的一块土地批给了香港的一家企业,而且还把阳城的两家国企通过产权改制的形式出卖给了南方的一家企业。这引起了竺立群极大的不满,分明是在挑战他在阳城的权威。
竺立群一边翻着书,一边结合书里的情节在琢磨自己的事。这时,竺立群的老婆唐丽珍洗完澡,穿着一件粉色带花点的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唐丽珍是省人民医院的院长。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是唐丽珍在年轻时也是个美女,而且还懂得保养,身材依然没有走样,身上透着一股知性美。
“丽珍,不看《雍正王朝》不知道,原来我身边缺一个邬思道啊!”竺立群蹙额叹道。
唐丽珍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笑着说道:“立群,是不是你身边的人你没留神?”唐丽珍和很多官太太都不太一样,这个女人要是生活在刘邦的时代,就是吕后,生活在唐朝就是武则天,心不仅比天高,而且主意也正,是竺立群的贤内助。
竺立群这几年和燕京许多大人物搭上关系,都是唐丽珍的功劳,而且唐丽珍的心眼也不像一般的小女人,整天看着老公象个醋坛子,唐丽珍对竺立群与女人的关系问题上,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唐丽珍心里有数,竺立群搞多少女人也离不开她,她实际上就是竺立群的女邬思道。
“立群,我倒觉得你身边不缺邬思道,而是缺个孙嘉淦,那可是大清朝不可多得的名臣,耿直不阿,铁骨铮铮。”竺立群虽然没有时间看电视,唐丽珍却是看过,笑呵呵地说道。
竺立群怔了怔,接着又摇了摇头,苦笑道:“丽珍,当今官场已经容不下孙嘉淦那样的人了,不是有段顺口溜吗?开会没有不隆重的,闭幕没有不胜利的,讲话没有不重要的,鼓掌没有不热烈的,领导没有不重视的,看望没有不亲切的,接见没有不亲自的,进展没有不顺利的,完成没有不圆满的,成就没有不巨大的,工作没有不扎实的,效率没有不显著的,决议没有不通过的,人心没有不振奋的,班子没有不团结的,路线没有不正确的,决策没有不英明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谀风之盛不可阻挡,孙嘉淦要是还活在如今的官场里,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死掉,要么就是被同化。”
“有那么严重吗?我看你倒不如学学那个孙家淦。”唐丽珍笑着说道。
在唐丽珍心目中,当然希望丈夫能如日中天,然而她知道,丈夫缺的正是孙嘉淦无欲则刚,为民请命的精神。但听听现在外面老百姓对竺立群的评价,以及这次丈夫最终没有坐上他梦寐以求的省委常委、市委书记的位子,唐丽珍隐隐有些担心。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唐丽珍随手接起了电话。
“妈,爸在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儿子竺伟的声音。
“小伟呀,你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一次,都在忙些什么呢?今天周末又没回来,明天回来。”听到是自己儿子的声音,唐丽珍高兴的同时,忍不住责备了儿子几句。
“知道了,妈。这段时间不是公司事情多嘛。明天我尽量回来,行不行?我爸在吗?我这儿有急事找我爸。”
“你这孩子,明天可一定要回来。”听到儿子挺急,唐丽珍又叮嘱一声,这才说道:“你爸在家呢,我把电话给他。”
唐丽珍精明了一辈子,对待自己的宝贝儿子竺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竺伟还是挺让省心的,短短三年时间就创办起了自己的公司,而且资产上亿,已然是阳城知名的年轻企业家了。
“小伟,什么事?”在儿子面前,竺立群的声音象对待下属一下,总是带有威严的语气。
“爸,前段时间阳城钢管厂不是要转制吗?我们公司准备想把钢管厂买下来。我们公司跟钢管厂方面已经接触好几次,基本上已经达成意向,就等着市国资委的批复。结果,肖市长一句话,把钢管厂的转制给停了。我想您能不能帮我向肖市长打个招呼。”竺伟在电话中说道。
听到儿子居然要自己跟肖向东打招呼,竺立群顿时皱起了眉头。竺伟这几年靠什么迅速把他的东阳集团公司迅速发展起来,竺立群心里一清二楚,东阳集团就是趁着国企改革的机会,大肆低价收购了几家国有企业,迅速发家的。当然这背后也有竺立群和肖向东在蜜月期的时候,肖向东的大力支持。
“我看你把你自己现在的公司经营好就不错了,怎么还想买钢管厂。这段时间国资委调研组正在我们阳城调研,你给我安分点。”竺立群训斥了儿子一句。他心里也清楚肖向东把钢管厂的转制停了,也是顾忌到调研组正在阳城调研国企改革。
“爸,这个我也知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