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分,已是并无争斗。但此时,却也有不少人等的不耐烦了起来,认为此贼今晚不会作案,还有的干脆认为这贼早已是离了阳城,到了另一处作案去了。不管认为什么,反正他们是不想等下去了,不少人选择下了房顶回屋睡觉去了。
沈醉也等的颇不耐烦,但他还是选择了等下去。反正他功力高深精神旺盛,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在话下,何况一晚。最重要的是,其他人等不等得到或无多大干系,但这恶贼却是冒的他的名。这贼逍遥一天,就会继续败坏一天他的名声,因此他不想放过可逮到此贼的任一机会,好及早正名。
寅时平旦,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按二十四小时制换算,是凌晨晨三点到五点。而两三点左右,则是人睡的最熟最深的时候。寅时刚至没多久,忽地城南一人低声喝道:“夜神龙,哪里走!”这一声低喝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很响亮。而现下的阳城屋瓦大树之上遍藏着不少武林好手,耳力过人,这一声低喝立马便传进了众人的耳中。听声辩位,这一声响正发自于城南。
“嗖嗖嗖”但听衣袂破空之声不断,隐藏着的众人各展轻功向着发声处穿房趣瓦急奔而去。便如一锅平静无波的水突然沸腾了一般,夜空之中,人影闪烁,窜高伏低,各展手段。
沈醉却是并没急着窜出去,而是从金龙壶里取出了他无影神偷夜神龙的行头换上,准备来个以真打假,好做正名。追去的人那么多,其中不乏好手,便是那冒牌货再厉害,也不可能就在他换衣服的这档儿一下就溜了。所以他并不担心,换好了衣服也没立马窜出去,而是先注意观察那方的动静。
借着淡淡星光,运足目力看去,只见城南那边果然有一人穿着打扮与他现在换上的这身相同之人,连身形也与他有几分相似。这人轻功却也十分高明,只见他穿房越瓦而过,或高或低,转左拐右,腾挪闪跃间动作迅捷灵动。方位转换间,圆转如意,毫无停滞,便是换气时也丝毫不影响动作。他一人在前施展轻功逃跑,身后跟着一大串人各展轻功相追。还有从旁边围追堵截之人,但都被他以巧妙身法闪避过,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而后边相追的那些人,不但不精诚合作,反而还又互找麻烦。各追各的本也相安无事,但有些人却偏偏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或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有不少人互找麻烦。这样一来,便拖累了追兵的大势头。只有轻功高明的,渐渐与大队脱离了出来,不受所阻,在后紧紧相随。还有人在后发暗器去打那冒牌货,但多被其躲避开,还有不少是各人所发的暗器相撞在了一起掉落,自是再无杀伤力。而那冒牌货,见追之过近者,却也不时回身发暗器阻挠。所用暗器竟也如沈醉扮演夜神龙时所用一样,也是铜钱。看来这冒牌货假扮他时,倒也是下过一番功夫打听的。
看到这里,沈醉正准备闪身出去。刚要动身,却忽然间“咚”的一声钟响自城中的钟楼上传来。钟声一响,四周城墙之上,忽然火把齐亮。沈醉从大树上看下去,只见城墙之上一队队手执火把的兵士迅速调动。完全不同先前的懒散样子,竟是十分迅捷,不多时,每个城垛后都有一名兵士手执火把而立,当时便将整个阳城照亮了大半。
那发出钟声的钟楼上此时也是灯火通明,一盏孔明灯升了起来,高悬夜空。钟楼之上一人高声喝道:“六扇门抓捕要犯夜神龙,无干人等请尽皆退下!”声音远远传将开去,整个阳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这人内力着实不弱。
那一声钟响之后,城头火把突然齐亮,正在你追我赶或起了争执拼斗的众人便不由皆停下了手来。连那冒牌货被这声势一震,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来。随即钟楼上那人发话,他立马便回过神来,四下里眼睛一扫,便要动身往一条阴暗的小巷子窜去躲藏。
“夜神龙,还不快束手就擒!”钟楼之上又是一人断喝,随即射出四条人影来,直往那冒牌货窜去。那断喝之人见机极快,见得那冒牌货扫眼四顾便知他打什么主意,一声断喝出口便即动身,三名高手相随而出。四人身法也是极快,那冒牌货刚刚找好了一条藏身隐迹的小巷子,正要动身之际四人便已扑至。
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四人凌空扑至,正要出手捉拿那冒牌货之际。突然间人影一闪,一股急风吹过,四人只觉眼前一花,本来还在眼前的冒牌夜神龙便已不见。寻风望去,只见四五丈远处,一黑衣人右臂下正挟着那冒牌货。那冒牌货浑身僵直,显是已被这人在刚刚那一瞬间便被制住点了穴道。而这人的打扮却与这冒牌货一模一样,换言之,也是无影神偷夜神龙的装扮。这自是真的夜神龙沈醉无疑,他又哪里能容得这冒牌货钻了巷子找起来麻烦。一见得这小子有这动机,便立马在树上一弹,窜身而出。那四人的身法虽快,却又哪里能比得他的无影千幻。那冒牌货的轻功虽也高明,但跟他比起来却还是差的老远。五个人连他的人影都没瞧清楚,便一个被点了穴道捉走,四个还没来得及伸手便被他掳走了目标。
“你是谁?”四人中为首的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凌厉的目光盯着沈醉出声问道。听声音,这人便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