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火,好一怒之下杀掉陆逊。强行做了几次深呼吸,陆逊后面的厉言指责只当是耳旁风。
等到陆逊换气的当口,陆仁冷冷的道:“伯言你想求死,我偏不让你死。我也问你一下,为兄哪里又有叛逆之举了?”
“私拥部曲。强占州郡,数破官军,监禁官吏,这不是叛逆之举是什么!?”
陆仁这回真是被气乐了,陆逊的书呆子气一发作还真不是一般地迂腐,
“伯言啊伯言,如果我师出有名那还算不算叛逆?”
“嗯――?”
陆逊当场楞住,一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师出有名?这还能有什么名?”
陆仁从怀中取出夷州太守印绶。扔到陆逊的怀中道:“看看这是什么。”
陆逊举起印绶细看。愕然道:“汉.夷州太守印?兄长你罪加一等。竟然私铸官印……不对不对,此印绶细看确是朝中正印。只是大汉何时把夷州并入了版图?这里是夷州!?”
陆仁道:“这般大事你以为我会拿来开玩笑吗?私铸官印假冒官吏,按律可是夷三族的大罪。至于这夷州本是蛮荒之地,我出海行商时偶到此处,耗去多年的心血才治理成型。你也知道我曾在许都为官,朝中相交者甚多,只需陈以利弊再年年上贡于朝。夷州设府立治不是什么难事。”
陆逊闻言默然,泉北一役已经从官兵打强盗上升到了两个合法的诸候之间的领土之争,那么什么所谓的叛逆之举根本就不成立了。犹豫了一下陆逊又问道:“既如此,许都为何一直没有诏告天下夷州之事?”
陆仁道:“是我的意思。伯言,其实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地好笑。你想想,为兄有一个‘三年境内丰’地别号,而夷州出自我手,在各方诸候眼中夷州必是一令人垂涎三尺地富庶之地。若是夷州城防未成军力未足便诏告天下。又与一个混乱的街头怀抱金砖的孩童有何分别?别的诸候或许离得太远有心无力。但近在咫尺又有强力水军的吴候孙权会放过这里?”
陆逊道:“所以兄长一直以来都封锁着消息,外人不得而知?就连去泉北招纳军兵,也只是以招纳豪族部曲之名……难怪曲曲一个地方豪族。却会有充裕的粮草和精良的器仗。当时我还百思不得其解,却原来是兄长在背后操纵。”
陆仁点头道:“不错。乱世之中为求自保,不得不如此。谁又愿意为他人作嫁衣?”
陆逊默然许久,缓缓开口道:“若是如此,兄长便好自为知吧。兄长既为夷州太守,招慕军兵护卫州郡本是常理,自然不是行叛逆之举。只是夷州与吴候隔海相望,泉州又与山越接壤,兄长与吴候之间将来必起军争。他事顾不中虑,可我陆氏宗族尚在吴郡、柴桑,兄长你万万不可祸及宗族。”
陆仁道:“这个你不必担心。许都将夷州诏告天下之事,依我看尚需一年。而吴候只要不来动我夷、泉两州,我也不愿与之为敌。不但不愿与之为敌,我还会和他行商贸诸事,互利互惠。至于我陆氏宗族,迟些时候我会派船队接来夷州定居……其实就算不接来夷州,吴候虑及仁义之名与天下人地口舌,也不会动我陆氏宗族。”这到是句实话,三国中除了曹操和少数几个人之外,还真没有谁会因为境内的某个宗族中人在敌领身居要职而为难这个宗族的,那可是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事,稍不留神便会引起公愤。曹操被骂得那么凶,与此多少也有些关系。(对抗袁绍时曹操曾经杀过袁遗)
陆逊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陆仁可要说:“伯言,你的才干远在我之上,我们又是同宗兄弟,待你伤势痊愈之后出仕帮我吧?”
陆逊用力摇头:“忠臣不侍二主。吴候待我恩厚,也从未有负于我。我今日兵败失身被擒,不能以一死以报吴候,已是不义,若是背主他投,是为不忠。弟断不作此不忠不义之事。”
陆仁皱了皱眉问道:“那,伯言你认为何为忠,何为奸?”
陆逊道:“兄长不必多言,弟心意已决。”
陆仁也早猜到陆逊一犯迂腐会有如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硬,当下便把一套准备了数日的说词给搬了出来。当然,这里面有刘帮他加的水份:
“伯言,为兄问你,吴候孙权可是大汉之臣?”
陆逊一楞。回应道:“这个当然!”
“那么这么多年了,江东孙氏三代可有过一次上贡于朝之事?”
“……无。”
陆仁开始步步紧逼:“你可知道小霸王孙伯符最初向袁术借兵三千,是用何物为质?”
“传国玉玺……”
陆仁忽然放声大笑:“何谓忠?何谓奸?孙文台本为汉长沙太守,讨伐薰卓时也曾大兴义兵为国讨贼,可是在得此国宝之后私藏国宝,不是包藏反逆之心又是什么?或许前人之罪不当论及后人,可是孙伯符与吴候两代虎据江东至今,身为汉臣几时又曾进贡于朝?据我所知。他们割据一方拥兵自重。时不时地又攻占汉土划归其治。早晚只怕是必行这偕越之事。论忠论奸,他们才是真正地奸逆吧?”
陆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