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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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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燕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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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二楼的单间已经悄悄放下了轻纱垂帘,榻上侧卧着一个人。

    晋国风气儒雅,男子习惯鬓发光滑不乱,整齐束于耳后,或发尾结绳,或盘发为髻,切讲求衣帽之礼,既是注重衣冠整洁,平直无皱。而此人却不同,不愿盘发也不愿束发,任由黑发缠绕着背脊,发尾微蜷,松软黝黑,衣领敞开,露出胸前肌肤,宽大的白袍包裹着此人的身体,此时侧卧,饮酒,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他听到有人叫好,低眼看去,却看见正前方一楼的雅座处有一男子,明目唇红,笑容肆意,形态有些妖娆风韵,年纪不大,眼神却神采非凡,大概是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红颊却惹人怜爱,额前发丝有些乱,独显其可爱神态。

    他看的人正是云时。

    此人笑了笑,明明是个佳人,非要扮男装作诗而入,有趣。抬手招呼一旁的下人,“那人是谁?”

    “回老板,只留了姓,旁人都称其,白公子。”回答。

    白公子,此人笑了笑,好奇心更甚。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厮带入一个客人。

    “哟,燕公子,哦不对,言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小店怕是装不下你这尊金佛。”此人依旧看着云时,玩味十足。

    “老板,你这话倒是折杀我了,”来人脱下斗篷,随手抛开,坐至塌旁,拿过此人手上的酒杯,“您的酒楼可以困住凤凰,我这个小云雀,仰慕还来不及。”

    来人便是魏国五皇子,燕祈。

    圣上遣他至晋国当质子,太子乘此机会加派杀手,出行前一天他出逃,途中遭遇过杀手,受伤极重,不然也不至于来投靠这个浪荡混子,虽然可靠,但是满口风流,相处久了总是无奈。

    燕祈拿过那人手上的酒杯,满饮一杯,添满后笑道,“扶摇公子当初称赞此酒楼‘因酒忘返困于此’,世人皆好奇,能让一向清高自傲的扶摇公子夸赞的地方,究竟有多神奇,而世人只听得赞,却不知,扶摇公子就是这困酒的老板,”燕祈回身看着那人,“湍赤,你这一手玩的可真厉害。”

    被唤作湍赤的人起身夺回酒杯,依然望着云时,唇边笑意蔓延,“别在这打趣我,你可知这楼内想杀你的人有多少吗?你还这样和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小心我绑着你送你上台表演落难皇子。”

    燕祈习惯了这胡言胡语的风格,满不在意,拿起酒壶直接就要喝,被湍赤一把抢下,“此酒才不能这样喝,真是把你们这些武人服了,一点都不风雅,”招手叫人又拿来了一个酒杯,为他满斟一杯。

    楼下依然热闹,云时更是随着音乐的节奏用筷子敲击空杯,与周围的人开始了行酒令,面红桃花,笑容迷人。

    你站在桥上看景,人在旁边看你。

    燕祈又饮一杯,看着湍赤望着一个人出声,便随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

    一望之下,又愣了一下。

    居然是她。

    自上次施计逃走,良久未见,也不知是哪里的人,也不知姓名,想要寻找也无从下手,加之自己伤重未痊愈,一直搁置找她的事,没想到在这居然遇到了。

    看着她一身男子装扮,倒也潇洒可爱,燕祈有些忍俊。

    湍赤笑道,“果然是好兄弟,连眼光都差不多,美玉到底是美玉,任何掩盖无法遮蔽其光芒。”

    燕祈低头喝酒,不语。身后的门突然打开,来人低语,“公子,抓住了。”

    湍赤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躺下,“怎么谢我呀言公子,为你解决了眼前的大问题,要不到我酒楼卖唱还债吧?”

    燕祈笑着又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来卖唱,那你的酒楼怕是要倒了,”神情突然一敛,你就这样扣了他,我皇兄那边一定会马上得到消息,这样,你会有很多麻烦。”

    湍赤笑的很无谓,“魏国远在北境,就算他是太子,天高皇帝远,能奈我何?而且我的身份。。。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燕祈也半靠在躺塌上,两人已经喝了几个来回,都略有醉意。

    “你确实不用担心什么,毕竟有什么事都是我帮你背了黑锅,如今看来你的决定倒是十分的聪明,早早脱离那个地方,对你来说果然是十分合适的,”燕祈褪下外衣,里面的广袖白衣与湍赤的样式有几分像,不仔细看,有些分辨不出两人的样子。

    楼下的奏乐换了,这回轻缓而柔美,楼下的宾客也坐回了原位,从刚刚热烈的情绪中慢慢退了出来。

    烛火闪烁,晃了一下,湍赤一直湮没在黑暗中的脸闪现。

    那居然是一张和燕祈极为相似的脸。

    世人常知魏国有五位皇子,圣上宠爱太子,却厌恶五皇子。太子的生母景贵妃艳压群芳,冲冠后宫,而五皇子的生母废后月氏因嫉妒贵妃受宠做出巫蛊之事,被打入冷宫,连同刚出生的五皇子一起不被圣上宠爱,据说皇子出世时,皇后身边只有一个陪伴多年的嬷嬷。后来太后出言,终究是皇家血脉,才接了五皇子出来,赐名燕祈。

    然而这里有些事旁人却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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