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只是那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便是被天材地宝吊着命也没支撑太久,在触碰到那柄刀的最初雏形后便含笑而终。
烧热的铁刃烫得惊人,他却像是完全感知不到一样,紧紧地徒手抓持着,从容抚过每一寸刀刃。
黄三爷一直记得那木炭混着皮肉烧糊的怪味,私下里觉得这柄色泽惊异的刀是柄“妖刀”,从一开始就象征着不祥。
“竟有此事,倒是叫我对谢了春的师父生出了几分好奇?”
听三爷讲完这个故事,诺布次仁准确地抓住了重点。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甚赞成的前提下,谢了春如今用的还是那柄刀,这说明有人以一己之力压下了所有人的异议。
但黄三爷完全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从未生出那张嘴。
“比那位的主子身后的还不能提?”
诺布次仁见状挑挑眉,清冷的月光下,长刀直指某个方向。
远处无尽的黑暗中,窸窸窣窣的树影摇曳。
“那不一样,”黄三爷瞥去一眼,摇摇头,“俗话说得好啊,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主在陇西也得守陇西的规矩。”
“但是,有的人他做事从不论规矩。”
生死无畏之辈,亦或是,强而无敌之尊。
“也是,能想出这等法子铸刀的怎么也不像是论规矩的人!”诺布次仁也不意外,“有机会真想与他结识一番。”
这会他还不知道,他这一愿想很快就能得到满足。
不过此时,诺布次仁满脑子都是另外一种畅想,一种令他周身血液沸腾,连骨子里都觉得痛快的畅想。
“我们这位谢姑娘,一介女流,异族人,天赋异禀,东出陇西,以战铸兵!”他边说边笑道,“也不知未来江湖将是何等热闹的场景!”
黄三爷选择与天下铁匠共情,凉凉开口道:“老夫只心疼因此折损的神兵利器。”
全拿来给你打成烧火钳子就不心疼了?诺布次仁目光略过那柄这会黄三爷也不离身的长钳,心里这般想道。
但他没有再提这茬,只将一尊酒坛丢向黄三爷,“来,三爷,喝!”
“这一坛,敬江湖!”
有人畅饮后豪迈大笑,有人酒坛遥指向东。
“敬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