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刀刃。
也不只是避开,六岁的谢了春强压下心中的惊恐与畏惧,双手紧执那柄相比之下显得可笑的木刀,回身指向他,目光倔强。
阴雨霏霏中,精致的生辰礼物被轻易斩断,落于泥泞,溅起一片脏污。
眼前诺布次仁劈斩而下,飞速掠过的灰色刀影倒有点像那年那日的暮霭灰天,而如今的谢了春站在盛夏的艳阳下,手中绯色的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
似乌云与烟霞相争,十八岁的谢了春挥出第一刀。
诺布次仁身形高大健壮,力气便胜过她,他用的刀甚至比谢了春的刀要轻一点,故每一次向下劈都伴随莫大的力道。
最初谢了春选择稍稍后退取巧以刀尖相接,但二人动作又都太快,不过眨眼间二人的刀已碰撞数次,兵器相接之声清脆悠长,不绝于耳,与此同时她已后退数步。
而擂台的范围是有限的,落在台下人眼中便成了诺布次仁步步紧逼,谢了春虽应对得当,却将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
有一刀竖直劈下时,谢了春终于等到了适合机会,她膝盖微曲稳住下盘,反手持刀抵住扑面而来的刀刃,落点距离刀颚太近震得她双手发麻,但丝毫不影响细微的动作,手腕微转双臂用力趁势反斩抵住刀面。
这样的方向与力道诡谲猛烈诺布次仁只能被动承受,若非臂力惊人握持得住,长刀挣欲脱手。他的力量虽第一时间用来收住下劈的力气,但反应同样不慢,同样偏转刀身在那绯红刀面上滑下几寸后便成功翻手反抵。
微微刺耳的刮擦声停后,这两柄刀再次双刃相接,两人也极为短暂地陷入角力相抵的境况,而诺布次仁也终于察觉到谢了春这柄刀的特殊之处。
他自己的刀勤于保养,几乎时时刻刻保持着刀锋的锐利,刃口薄且坚硬,这样也便于两兵相接时最大的力道作用在对方的兵器上。
而谢了春的刀——并非诺布次仁心存恶意,但他也与黄三爷有着相近的想法,这样的钝器完全不能称得是一柄刀。
不过这会诺布次仁倒是稍有所改观,他发觉自己的刀锋无法在对方那鲜艳绯红的刀面留下丝毫痕迹,而通常情况下一柄刀的刀面并不该这么坚韧耐磨。
他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明明碍于臂展的原因谢了春的刀要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