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容置疑的话是,“它最适合你,以后不用再换刀了。”
“为什么不是?”
当下,谢了春如此反问道,随之抽刀出鞘。
见她神情镇定自若,黄三爷心中原本尚存一分希冀,但转瞬间这点期盼便烟消云散。
其实黄三爷比谢了春还要更早地见识到这柄专为她打造的刀的全貌,他甚至见证了这柄武器诞生的整个过程。
谢家主暗地里以极大手笔广罗天下稀奇矿石,谢夫人甚至亲赴乌孙向域外铸造大师请教,历经无数次失败的试验后才得以铸就这么一柄奇特的兵器。
说它奇特也不尽然,它的形制并不罕见,刀长近三尺,刀身微向外曲,末端有反刃,时人谓之“吴钩”。
诺布次仁持着自己的刀心情微妙,诚然两人所用的刀形制仅有大小上的区别,但他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点。
精光射天地,雷腾不可冲——这描述虽夸张了些,但常有人以此句盛赞绝世之兵,它强调了一件兵器最被世人看重的要点。
而谢了春的刀,全然是反面例子。
极其柔和的绯红色泽中交织少许错金填绘的花纹,宛若摘取一道落日余晖所铸就,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是一派光华流转,美轮美奂的样子。
持于手中似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装饰。
“好漂亮啊,”阿飞轻声呢喃道,“但这……真的是刀吗?”
这或许也是世间大多数人的想法,作为一柄刀,它也称不得是未曾开刃的状态,因为刃端与刀背的差别聊胜于无。
似乎锻造时根本没有考虑过它作为一柄兵器该有的锋锐与寒芒。
黄三爷悄无声息地移挪至诺布次仁身侧,轻敲他的刀鞘,理直气壮地吩咐道:
“拔刀。”
诺布次仁倒也未曾犹疑,依言而行,当即一点寒芒出鞘。他的刀以陨铁所铸,沉重却依旧锐气逼人,与谢了春手中那柄形成鲜明对比。
黄三爷斜睨一眼那刃尖,转而凝视谢了春正言道:“瞧见了吗?这小子的刀不说削铁如泥,倒也差不离了,他使这刀便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
“不过江湖也不乏内力高深之辈,有甚者摘花飞叶亦是利刃,”黄三爷以长钳遥指向阿萤,“常见的……请这位姑娘你也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