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
有人悄声唤她,谢了春循声望去,对上一双满目担忧的圆圆杏眼,是阿萤。身着一袭浅黄襦裙的少女气质温婉,嗓音也轻柔曼妙,仿若有一种奇妙的亲和力,能够轻而易举地教人卸下防备之心。
谢了春缓缓松开握刀的手,但是并没有彻底放松,微微握拳横在腹部。
“阿萤姑娘,谢女侠,这是我大哥诺布次仁,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大哥!”阿飞揽住诺布次仁的肩膀,兴高采烈地介绍三人相识,“大哥,这位穿黄裙子的是阿萤姑娘,跟你一样用刀的是谢女侠,都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二位就像草原上的雪绒花一样美丽,能与你们结识是我们的荣幸。”像每一位极为疼爱弟弟的兄长一般,诺布次仁脱去毡帽郑重行礼道:“阿飞性子莽撞,还要多谢你们对他的包容。”
“多谢,阿萤幸会各位。”阿萤提起裙角浅浅行礼,姿态端庄优雅。
谢了春是个极有原则的姑娘,即便她已经清楚诺布次仁的身份,两人之间也产生过龃龉,但此刻对方以礼相待,她就不会失去礼数,当即规规矩矩地抱拳回礼,自报家门道,“谢了春。”
谢了春。
诺布次仁暗暗咂摸了一遍这个名字,兀地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样的样貌,名姓,还有毋庸置疑的不菲家世和财力,陇右道还有几个姓谢的能做到?他不由得后悔向来谨慎如他今日怎么也冲动行事,竟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咻——”
恰逢此时,哨音再度鸣响,意即箭塔换岗完毕。后背似有凉气拂过,诺布次仁拢了拢前衽,被阿飞注意到。
“大哥,你很冷吗?”
“不冷。”
这傻弟弟,诺布次仁微噎。他胡子抖了抖,半开玩笑半是试探道:“只是担心自己在市集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挂在箭塔上以儆效尤。”
阿飞闻言笑出了声,但两位姑娘都理解不了这赤岭市集常客才懂得的玩笑意味。
“还有这等事?”
阿萤眉间微蹙,目光转向远处的几座箭塔,若有所思。
而谢了春更是迷茫,竟指着市集内那几座高高的醒目建筑问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箭塔吗?”
她这副对赤岭市集茫然无知的模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