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毕竟不是神,不会在一岁以内就可以随时随地控制住自己,偶尔尿个床尿个衣服,也实属正常,就连哥哥们也没有因此觉得她臭,反而觉得对比其他小孩子,他家妹妹虽然穿的不好看,可衣裳却是保持的最干净最好闻的,一点点尿骚味儿都没有。
年三十的晚上,爸妈用攒了好久的白面和玉米面两掺,包了略微发黄的饺子,这也是她到这儿这么久,吃的最细的一次饭,堪称上等。
刘十年代中期的除夕夜,能吃上一碗猪油渣萝卜馅的细面饺子,已经非常奢侈了,再配上爸爸买回来的莲藕,猪皮冻两道凉菜,以及白菜炖粉条加猪血和豆腐块儿,还有丁点的肉丝,这就是他们家一年到头,最高配置的年夜饭了。
丁薇吃了一个饺子和几块豆腐,末了又喝了小半碗的饺子汤,还十分享受的打了个饱嗝,穿着表姐淘汰下来的红棉袄像个福娃娃一样轮流在爸妈哥哥们的怀里打转,她先吃完的,所以妈妈吃的时候爸爸抱,就这样循环到最后,落到了小哥的怀里。
因为鞭炮十分昂贵,所以爸爸只买了四小挂鞭炮,一个一百响。
除夕夜、大年初一、破五也就是初五、正月十五各燃放一次,四挂安排的刚刚好。
就这加起来也足足花了爸爸四块钱,若非过年必备,可能都不会买。
他们村子像妈妈这么大的几乎没有缠小脚的,但是姥姥那一辈却几乎都缠了,每次看她们走路,都觉得心疼。
干不了重活,只能干一些轻浅的活,所以一年到头可能也就挣个一千工分,很不容易。
除夕是和自己家人一起守岁的,晚上爸妈就给他们几个每人发了一毛钱的压岁钱,她的一毛钱也就摸了摸,转手就被塞到腰间红绳缝隙里,据说这就是压腰的,寓意比较好,但她也知道,等明天一早,这钱肯定就又回到妈妈的手里了。
农村人天黑之后就没啥活动了,点油灯都觉得费钱,摸黑出去那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守岁基本上守到八九点(最晚),就回屋睡去了,哪像后世,通宵都是常事儿。
虽说今年谁都没有买衣裳,可大姨二姨家哥哥姐姐的衣裳都往这儿送,挑挑拣拣也能给每个孩子凑合一身半新不旧没有补丁的衣裳做新衣,哥哥们也不攀比,只要妈妈洗干净